响石潭
医学硕士,不为良相则为良医,不为良医则为良相。
医学研究的基本类型有两个,各自又包含好几个亚类型,每一个类型都有其价值和限制。一类是观察性研究(doservational study),观察人们平常从事的事,而不介入其中;另一类是临床试验(clinical trial),或干预性研究(inter-vention study),即研究者在某段时间内以一群被指定用某些治疗方式的人为对象,测试这种疗法的效果。 观察性的研究常常提出假说。它们观察某种现象,试图提出一种解释,但不证明其间的因果关系。举例来说,媒体报导一项在波士顿完成的研究。研究者观察到,患有乳腺癌的妇女可能比其他人更常将衣物送到干洗店,雇请专业人员到家里扑灭虫、鼠,并在草坪上施用除杂草与病虫害的药剂。这项研究提出的假说是:这些具有霉性的药剂可能导致乳腺癌。这种可能性的发现颇令人感兴趣,但距离被证实的地步还差得远。接下来的步骤可能是做动物研究,看看干洗液是否会增加癌的发生情况。也可以研究在干洗店工作的妇女,是否有较多的癌症患例。如果这些研究显示两者之间的关系,便可以继续进行一种控制变因的对照研究。让妇女以随机分配的方式将衣物送往或不送往干洗店,然后比较两组各有多少人罹患乳腺癌。我们在新闻里看到的研究,许多都是观察性的,却被报导成仿佛证明了某种因果关系。这不表示这些报导没有用处;它们可以告诉我们该研究什么,甚至发挥警示作用,促使人们采取可能的暂时性行动。 观察性的研究有三种形式:横断面研究、病例对照研究以及组群研究。在横断面研究中,一群人被询问他们在某个特定时候的症状,例如询问所有罹患乳腺癌的50岁妇女,被诊断出罹患乳腺癌时,是否正采用激素补充疗法。研究者或许可以以此发现,在诊断出患有乳腺癌的妇女中,有多少百分比的人停经后仍使用激素治疗,但无法证明激素补充疗法是乳腺癌发生的原因,只能显示这两项因素同时发现的频率如何。 下一个步骤通常是进行病例对照研究,因为它既简单又便宜。病例对照研究会查看一群处于某种状况的人,将他们和另一群没有这种状况,但具有其他类似性质的人相比。例如选取100位已经使用了10年激素补充疗法的妇女,将她们与100位未曾使用激素补充疗法的妇女相对照,看看各有多少乳腺癌病例发生。如果上述两者的差异在统计上相当显著(亦即不可能是偶然发生的情况),便可以推断,激素补充疗法与乳腺癌之间存在某种关联。但这依旧无法证明其中一者是造成另一者的原因。 如果许多病例对照研究都支持该假说与发现,这个问题可能就值得进行组群研究。在组群研究中,一群特定的人会在一段时间内受到密切的注意。组群研究本身也有次范畴。回顾性的(retrospective)组群研究一般使用多年前搜集的资料,在某个特定的时间(通常是好几年之后)检查研究对象,以了解被研究的因素与结果两者间的关系。 只有在许多病例对照研究的结果皆为肯定,处理的问题又具有相当程度的临床意义或社会重要性时,才会进行前瞻性研究:研究者以一群人为对象,花数年时间追踪其发展。例如,察看100位患有小叶原位癌(lobular carcinomainsitu,译注:指发生在乳小叶内部尚未形成肿块的异常细胞)的病人,在过去10年里每年都接受检查的45岁妇女,就可比较清楚地知道有多少小叶原位癌的病例会发展成乳腺癌。 由波土顿地区的研究者进行的护士健康研究(TheNurse's Health Study),就是一项前瞻性的定群研究。它从1976年开始仔细追踪了121700位护士的健康状况。以每2年发一次邮递问卷的方式收集资料,范围包括各种可能导致乳腺癌、其他癌症和其他病症的危险因素。由于研究的对象众多,数据非常具有说服力。这些妇女的行为并未受到控制,举例来说,研究者不能分派某一组人每年做乳房x线摄片,而让另一组人只接受医师检查,这会使研究结果产生偏差。 病例对照研究和组群研究皆有其限制。我们可以选取一群最近被诊断出肺癌的病人,再从电话簿中随意抽取一群不吸烟的人,将两者做一番比较,看看每组有多少人携带打火机。我们可能得知有比较多携带打火机的人罹患肺癌,但这个关系总是有加入其他因素的可能性。因此也可能会推论打火机内的液体是引起肺癌的原因,完全忽略人们用它来点燃香烟的事实,也就是说致癌的其实是香烟而非打火机。 这听起来很傻,但差别只在我们已经知道了香烟和肺癌的关联。在许多真实的例子里,类似的情况还在发生。为了确认其间的因果关系,必须进行一项随机的临床试验。 |
- 没有资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