国庆回安岳,记不清这是多少次。
咔嚓,镜头一:
依旧看见田间捉虫的小鸡,呱呱叫的鸭子,还有成群结队的肥鹅……三两只小狗跟在你后面,或者堵在你前面冲你直叫,随着你的靠近,慢慢后退,吠叫继续。我试图卖力的去观察他们,可是每当靠近他们,就看见鸭子翘着嘴巴,屁股一摇一摆快步走开;小鸡头部微低,倒栽葱似的碎步飞奔;鹅儿则是高耸脖子伸展双翅摆出攻击架势,让你瞬间意识到自己是一个入侵者,这里是属于它们的领地。
渐渐的我又觉得视线有些模糊,这些熟悉的家禽已经不是往昔我看见的它们。此前的它们经过各种循环已化作尘土。
它们实际都是鸡生蛋,蛋生鸡的下一代……抑或循环……不喜不悲,骄傲的活着。
咔嚓,镜头二:
不知从几时起,看见花朵就不由自主的去拍摄。爱美之心,人皆有之。我喜欢花朵,尤其是名不见经传的小花。那种素然和淡然,却又不失风骨和凌气。田间的小路旁边,哗哗流水的岸头,屋顶残缺不堪,布满青苔的瓦片上面,这里都可以看到那些傲然挺立的花朵。那么美,那么静,那么真。每当我用微距去拍摄这些花朵时,心里都会莫名的默念“一花一世界”这句话,然后稳稳的拿好手机,生怕自己拙劣的摄影,搅扰了这份宁谧。
渐渐地我又觉得视线有些模糊,这些熟悉的花朵已经不是往昔我看见的它们。此前的它们经过各种循环已化作尘土。
它们实际都是播种、发芽、开花、结果的下一代……不悲不喜,骄傲的绽放。
咔嚓,镜头三:
记得大一寒假时候去崇州同学家耍,在同学亲戚房屋旁边看到一座坟茔。对于北方的我来说,坟墓大抵都是集中在一起的,并且和村落距离非常非常远。而在同学亲戚家,看到屋子旁边就是坟冢。至今还记得这个墓碑旁边有两副楹联,写的是“坟前一弯碧水,墓后万仞青山”。四川很多老人在世时候就准备好了棺材,棺材就放在自己日常睡觉的屋里,或者隔壁屋里。记得我奶奶去世前也早就准备好了棺材,只不过棺材放在距离村庄很远且没人居住的窑洞里面,和四川差别很大。
或许,这就是南方和北方人对于生死的不同理解,抑或是四川人独有的特质。看到过这样一个故事:
80年代中期,有一个在四川经商的浙江商人,每天都在自己店铺前看见一些四川人神态悠闲地漫步。他对四川人工作生活慢节奏大为不解。一天,他忍不住问路人:你们四川人的节奏为什么这么慢呢?反过来是这个四川人觉得奇怪了,他不假思索地回道:快又怎么样?慢又怎么样?我们都会到达同一个地方。
最后:
我们的臭皮囊今后都会化作泥土,滋养大地。或许长出朵朵花儿,或许化作鸡鸭鱼鹅,或许变成参天大树做成棺材板,或许……
生而为人,就该痛痛快快的活着!安安静静的死去!回环往复,无有始终,我们都是一粒尘土。
不生亦不灭,不常亦不断,不一亦不异,不来亦不去。
2018年10月5日23:21:06 响石潭于不可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