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夕返程,初四回蓉,前后五天时间,记忆太多了,有娃娃的快乐,有亲人的浓情,有搬砖的劳作……闭目,低头思故乡,首先映入眼帘的还是那一抹黄土,那生活过的屋子。老庄子的大门已经东倒西歪,走的时候使劲扳正,用铁丝把门栓铰了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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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在95年之前居住在老庄子,后来新庄子修起来后,我便搬了过去。推门,走进老庄子,父母在前面门道磨面,我背着书包上学放学……似乎还能听到那机器的声响,还能嗅到那弥漫在空气中的面粉气味,还能看到父母在换着斗,在木巷中往袋子里装着面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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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前觉得上学的路很长,老庄子的院子很大,可是这次回去分明觉得这些都好小好小。老庄子的灶房已经垮塌,残存着锅头的痕迹。两个厢房子已经布满灰尘,一阵荒芜,院落更不用说,长满杂树杂草。阳光播撒过来,无形的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点点滴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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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新庄子,已然不新。95年修建至今整30年,一代又一代。门口右侧屋脊已被柿子树的枝桠在岁岁年年中撞垮,滴水穿石诚如此。本想给门口贴上对联,奈何木制木框面上已几多腐朽,怎么也贴不上去,于是只在门上贴了福字,新年,满满祝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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院子里同样杂树杂草一箩筐,地上铺满落下来的核桃……院子里面的水果树,一年一年的开花结果,可惜没人采摘。柿子树、核桃树、枣子树、石榴树、花椒树……还有花儿朵朵的月季,还有洋姜,还有那一片竹林,这几天还在想2025年是不是可以再回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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经过几天劳作,院子总算是有模有样。若是春来,便可播种,若是夏来,便可摘菜,若是秋来,便可吃果……而这一切,何时复能归?我上一次回家时2019年,这次回去时隔6年之久。各种枯叶树枝,烧掉,一律青烟,几多忧思。听着收音机,庄周梦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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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片空地二十多年前父母便说想修一个厨房,现在厨房是在屋后临时搭建,没曾想,三十年。村上各家各户院子全部水泥硬化,家家户户门口停了小汽车,略一比,难免几多惨淡感。幸而, 春节我们回来了,这个家,不孤单,这个家,烟火升腾,气象万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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瞧,这就是厨房,已经很多年没有再燃起火焰,没有再冒着香喷喷的热气。似乎还能够想到一蒸笼馒头熟了的美好,似乎还能想到往灶孔里面添柴时候黑乎乎的手……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,一激灵回到现实,铁锅已经锈迹斑斑,案板,水瓮满灰尘,几多酸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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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有两个石墩,小时候这个当做凳子坐,后来父亲从老庄子搬到这里。瞧,往里面是烧炕的地方,黑乎乎的炕门。听说治理污染,不准农村点炕,我还是几多紧张,悄悄烧炕,悄悄烧火,悄悄放鞭炮。呃,一不小心烧猛了,母亲说她生怕把被子给点着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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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,有人才有生气,才称之为家。和弟弟,还有两个孩子,一起接力,把门口的柿子树枝桠给锯掉了。昨天坐在返蓉的动车上,想着,故乡故土这才是家,而城市里面的钢筋水泥,或许只能称之为窝。窝可以是买,可以是租,而家,只有一个。家,千金难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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